《凤囚凰》中腹黑男形象建构研究

来源:期刊VIP网所属分类:综合论文发布时间:2021-03-01浏览:

  摘 要: 网络小说《凤囚凰》以“腹黑男”容止的形象满足女性受众的需求,成为当下畅销网络小说之一,备受年轻女性读者追捧。腹黑男以其出众的外貌形成“白面诱惑”,而这“白面”可以追溯出它自身的历史渊源。这种历史留下的审美在网络言情作家的手中,糅以“腹黑”的灵魂,重又焕发出生机。腹黑男所体现的典型性与文化性,也使这一人物形象有了立足文学史的可能。

  关键词: 凤囚凰;腹黑男;人物形象

文学论文发表

  天衣有风所著的《凤囚凰》出版于2016年,是近年穿越小说的一个代表。它以历史人物刘楚玉为寄托,以南朝刘宋时期的历史为背景,讲述现代女生楚玉的灵魂穿越到南朝公主刘楚玉身上,与一个名叫容止的少年于家国情仇中产生爱情的故事。网络上有言“一见容止误终身”即根据此小说而来。容止,不同于以往的现代言情中的男性主人公,“腹黑”的特性使他颇受众多女性读者的追捧。 “腹黑男”形象由此进入大众的视野。

  一、《凤囚凰》中腹黑男形象的建构要素

  “腹黑”一词的出现始于中国网络言情小说,一般指一些人表面善良温和无害,但内心想的事情却十分奸恶或心计极深。笔者通过参考各种文献,发现其语义并不仅仅只包含这些。有学者认为,“实际上,‘腹黑’一词来源于日语,在日语中,原为形容词,写作‘腹黒い’,后派生出名词‘腹黒さ’,日语中也有惯用句‘腹が黒い’,表‘心肠坏,黑心肠’之意。” [1]79诚然,“腹黑”一词来源于日语,但网络小说中所讲的“腹黑”已经过滤掉了其在日语含义中的贬义属性,即“居心叵测和阴险”之意。在现实社会的交流使用中已经染上了褒义的色彩,类似于“大智如愚”这种,某些人有大才,却一点不露锋芒,看起来好像很笨的样子。“腹黑”更多是指某些人内心里颇有谋略却不显山露水,看起来简单。暗含“欣赏”之意。“腹黑男”形象就是建立在这种文化语境中被读者熟知的。

  罗兰·巴特在对“嘉宝之脸”的现象分析时,他指出:“嘉宝的脸依然属于电影中会令观众欣喜的时刻。人会在人的影像中迷失,有如迷药一般。脸庞代表一种血肉的具体呈现,既难以触及又难以抛弃。”[2]199腹黑男的脸恰好是一种“白面诱惑”,“加西莫多”式的男性显然无法成为通俗言情的男主角。《凤囚凰》中男性主人公容止,他“形容秀美,眉是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这少年生得好像女孩子一样秀美绝伦。”[3]2“眼珠子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尽头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的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润;他的肌肤雪白,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3]95锦上添花的是他 “容颜秀丽,还带着那么一丝心底无邪的纯真稚气,可是他的眼神却那么高雅,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3]3这是一个女性视角下的“穆尓维式凝视”,体现了女性的狂想。作者运用诸如山、桃花、雪、玉石、蓝天白云、高山流水这类传统审美意象,营造出的风雅之气,是现实中稀缺的“梦幻男友”。在这“梦幻”背后,附丽着一个中国传统的美学理想,那是一个年轻俊秀、极其儒雅的“白面书生”形象。表达出女性主人公、作者与读者的共同欲望。也体现千年文化熏陶出的“书生型”长相审美渗入大部分女性的择偶要求中。书生的俊朗、清隽让许多女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女性读者获得了极大的审美满足。

  “腹黑”是腹黑男形象的灵魂所在。与他们清风儒雅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在背地里谋划着一切的阴暗心思。按李宗吾先生在《厚黑学》中的总结便是“黑心肝”之意,心要黑而无色,达到某种旁人无所觉的境界。把一切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仿佛一切本该如此发生,毫无一丝人为之意。在《凤囚凰》的开头,容止这样气质出众的少年,却以公主面首的身份出场,管理着公主府的内务,从钱粮到人事安排,无所不含。他扮演着公主的“贤内助”形象,俨然是一个“大管家”。这样一个人,是如何操纵公主府外的整个朝廷的政权的?在“贤内助”的表象之下,容止有着成为天下之主的心思。他以人为棋子,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达成目的。无论南朝,又或者是北魏,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一个公主的面首,却能对朝堂了如指掌,站在政治的中心。在爱情上,他亦如此精心设局。“其实容止一直在设局。他在洛阳时,便故意假装让楚玉离去,却又流露出异样,让楚玉觉察出来,返回瞧见他的惨状。倘若他有心,完全可以不流露出半点异常,但是他没有。他是故意的。身体的崩毁固然是不可逆转,但他偏偏利用了这一点。楚玉心中一直存在着心结,认为纵然与容止在一起,也不能相安相守,于是他便下了一剂猛药,故意讓她发觉,故意让她愧疚,故意让她目睹那最惨烈的一幕。”[3]254概括而言,在事业与爱情上,容止皆以他的“腹黑”赢得了他所想要的江山与美人。

  二、《凤囚凰》中腹黑男形象的文学渊源

  “白面诱惑”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文学审美传统。“白面书生”作为中国传统小说、戏曲中的主要形象群体,其培养出的审美选择已有百年历史。这种具有“女性气质”的男性形象早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就已出现。始于《楚辞》中的“香草美人”,多见于宋元南戏中的书生形象,在明清时期形成潮流,突出表现于才子佳人小说模式里,早期鸳鸯蝴蝶派又继承发展这一特点。即使在中国现当代严肃文学中依旧有迹可循,“书生”继续散发着他们亘古不变的魅力。这种魅力突出呈现为一种女性阴柔之美。樊莘森、高若海在《阳刚之美与阴柔之美》一文中说:“阴柔之美和阳刚之美,是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及美学著作中论述得很多的一对范畴。人们根据这对范畴,标志美的两种不同形态,区分艺术创作中两种对立的艺术风格。”[4]80这两种不同美学风格体现在中国古代不同类型作品及不同的人物形象身上。

  屈原在《离骚》中,有意将自己塑造成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彰”[5]2-4这样的具有女性气质的美人形象。明传奇才子佳人剧中男性书生也多是眉清目秀状。《赠书记》中的谈塵,他称自己的姿容是“年仅垂髫,气常耸壑。河阳之花似貌,邺下之步比才。挥尘而惊四筵,杨修之捷吾不为异;扪虱而谈一世,贾谊之经济不足奔。”[6]11《金雀记》通过丑角左思之口来表现潘岳的美貌,说他有“脂粉气”,“脸似桃花”,全然一副女性面孔。《紫钗记》中鲍四娘赞扬李益是:“风神机调,色色超群”、“才貌清妍”[6]55-56。杜丽娘梦中的柳梦梅是“丰姿俊妍”,《春芜记》中宋玉的容貌是“翩翩玉貌多闲丽”[7]70。至于明传奇,作品中的大部分书生也被塑造成容貌近似女性的小白脸形象。冯梦龙“三言”系列中的美男,如《张淑儿巧智脱杨生》中,描写杨延和是“此人生得肌如雪晕,唇若朱涂,一个脸儿,恰象羊脂白玉碾成的。”[8]746《钱秀才错占凤凰俦》中的钱秀才 “出落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到钱秀才顶替丑陋的颜俊去高家迎亲时则写道:“端坐轿中,美如冠玉,无不喝采。”[9]605清代也继续了这一传统。天花藏主人小说《平山冷燕》中的燕白晗外貌极具女性气质,“垂髫初敛正青年,弱不胜冠长及肩”,“凝眸山水皆添色,倚笑花枝不敢妍”,“生得亭亭如阶前玉树,矫矫如云际孤鸿”[9]26。《红楼梦》对贾宝玉的外貌描写就更可见一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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