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词义心理的智能化文本聚类分析

来源:期刊VIP网所属分类:综合论文发布时间:2019-11-19浏览:

  摘 要 词汇是塑造小说心理空间的最基本要素。对小说文本词汇的客观化心理分析,有助于把握读者宏观的、众数的心理体验,也有助于刻画作品风格的心理维度。本文旨在通过智能化文本分析,描述金庸武侠小说文本中词汇水平所呈现的一般化语义心理。使用因素分析法提取词汇中蕴含的四个心理维度:社会认知内容的社群性和能动性,情绪内容的愤怒、喜悦和焦虑三个因子,时间信息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三分框架,以及人称代词对应的个人和群体(集体)主义。这些心理维度之间呈现出一定的结构化、模式化特征,表现为群体友好主义,负面时间观和能力主义。以心理维度为依据的聚类分析也获得了金庸武侠系列小说有意义的类别。

  关键词 社会认知基本维度;情绪;时间取向;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金庸武侠小说

故事会

  《故事会》(月刊)创刊于1964年,由上海故事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主办。是一本面向群众,具有浓郁的民间文学色彩,又充盈时代气息的通俗性文学刊物。

  1 引言

  小说阅读者主观感受的一般化结构根植于文本的潜在心理空间。以心理学角度在词汇水平探讨小说文本,可以摆脱故事情节的限制,展示作品遣词用语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心理要素,以及所形成的心理空间。而探讨以弥散形式扎根于文本之中的心理维度,也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读者心理、小说中的人格形象,丰富有关心理学理论。这种基于文本词汇的元水平分析,随着智能化文本分析的出现而具有了可能。

  智能化文本分析揭示的是一种超个人、根植于文字语义本身的心理,正如吴育锋、吴胜涛和朱廷劭等(2018)基于数据挖掘分析法对小说人物人格特征进行提取,其内容不但可以纳入“大五”人格理论的解释框架,并能得到相关研究文献、剧情的支持。智能化文本分析基于足够数量文本,通过数量化分析展示其内在联系,并结合理论解读其意义。本文尝试对金庸武侠文本进行智能化分析,并结合文化与社会心理学概念,对小说文本作智能化解读。这些概念是社会认知基本维度、情绪、时间取向,以及个人-集体主义。

  1.1 社会认知基本维度

  萍水相逢,江湖中人互道名号,这种客套和礼貌具有特定的心理社会功能:一是识别敌友,二是展示能力和地位。这两类功能所对应的内容便是社会认知基本维度所描述的对象。社会认知基本维度简称基本维度,是指社会认知内容可以划分为能动性(agency)和社群性(communion)两大基本维度(毕重增, 2019a, 2019b)。社群性驱使个体融入到社会群体中去,包括利他主义、亲和动机、情感表达等。武侠世界中,门派林立、武功多样,个人命运的沉浮、门派之间的恩怨,充斥着对动机、意图、能力、善恶的认识和判断。

  小说中对敌友、仇家、伪君子的划分也极其鲜明,甚至是脸谱化的,大侠济困救危、门派之间合纵连横都是社群性的展现。《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不愿意学武是由于他不愿意以武伤人,《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忠心仁厚、纯朴质直、厚道无伪,类似“佛侠”的慈悲、“儒侠”入世、为善,充满了对他人的善意和关爱。以正义、公道自居的名门正派(如少林、武当)更是武林界的担当。侠义中蕴含的正义、道德、正统等议题,都是以意图为核心去认知自己、他人,以及群体。

  能动性则驱使个体个性化,不断提升自身能力,获得成就,武侠小说中最能体现能动性的是武功。武功对侠客、门派的地位都至关重要,有时甚至是统治性的地位。武功可以用来保命,扬名立万,更是惩恶扬善、快意恩仇的根本保障,离开了武功,就不会有江湖地位,也丧失了实现侠义的根本。为了展示能力的核心性、重要性,武侠小说总是赋予高成就者各种武学宗师封号,从多种角度去描写打斗场景和过程,以及各种各样厉害无比的神功(如六脉神剑、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等)。能力的社会动机性来自侠客的互动,这种社会性感受表现为对有能力者的尊重、恐惧,对无能者的鄙视、耻笑,这些对比鲜明的感受驱使人们去追求能力。侠客的能力有无数的层次和类别,其至高境界是忘我无为,其达成往往需要有慧根或缘分,大众化的途径是勤学苦练以及师承。

  1.2 情绪维度

  恩怨情仇是武侠小说不可缺少的描写角度,展示侠客的个性与际遇,是江湖的情绪维度。武侠小说往往具有显著的情绪冲突,其中充满了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生死存亡,其情绪或激烈或恬淡、或悠长或销魂,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都时时刻刻充满了情绪的吸引力和张力。各类武侠文本作者的情绪偏好不同,有研究者认为金庸小说的侠情以“喜”为主(卢敦基, 2017)。其实,在金庸武侠作品中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情绪,如喜悦、悲伤、郁闷、思虑、尴尬、恐惧、愤怒、仇恨、厌恶,怜悯、同情,等等。同一个作品中也汇聚了喜怒哀乐忧思恐,例如《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经历的欢喜,林平之觉知被岳不群跟踪后的恐惧,岳灵珊的无怨无悔,个中情绪就十分典型。小说中也不乏情绪的变换,从忠诚到背叛,从相思到相遇,从圆满如意到生离死别,等等。

  1.3 时间维度

  时间是存在的方式,也是武侠小说叙事展开的重要框架。金庸十余部武侠小说所叙述的故事之间有大致的历史顺序,而在单本小说之中,可以看到与时间交织在一起的个体成长历程、复仇历程、任务历程。郭靖、张无忌、韦小宝的个体成长历程,均有清晰的时间线索。《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十二三岁进京城到二十出头救下茅十八再到告老还乡,一切都按照自然时序依次叙写,而《雪山飞狐》叙事时间交错,同一情节一会儿现在、一会儿过去(魏仪, 2003)。当然,时间线索不明显甚至混乱的个人、事件或场景也不鲜见,或不见故事发生的时代,或根本就没有具体时间的交代。

  1.4 个人-集體主义维度

  是做独行侠,还是做门派中人?对于传统社会而言并不是一个突出的矛盾,中华文化具有悠久的集体主义传统,这个传统在武侠小说中也是显著的。个体的、无门派的侠客往往是例外,如《侠客行》中的谢烟客、《神雕侠侣》中的独孤求败。即便人很少,人们也倾向于结成门派,例如《神雕侠侣》中的古墓派,人数少得可怜,即便是有人不认为自己有门派,他人也要强加一个。而貌似孤独的扫地僧,也是活在少林寺这个大家庭中的。个体是侠义、侠行的最基本载体,但个体要发展,往往要依附于特定的帮派,获得能力的成长和庇护,离开了师承门派,生存都成问题。

  与此对照,背叛帮派的惩罚十分严厉,不但被人耻笑,加以欺师灭祖的罪名,还会成为整个帮派的敌人,人人可得而诛之,例如《倚天屠龙记》中的宋青书背叛师门,即便有身为武当掌门的父亲亦不得善终。退出江湖更是难被容忍,江湖中人往往视退出是舍弃武林“大我”的逃避行为,退出付出的代价极大,如《笑傲江湖》中的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也是绝命之时。当需要做“大事”时,如抵御异族入侵,帮派还会形成联盟,如《天龙八部》中各路英豪联合对抗契丹。帮派联盟嵌入到族群关系中又构建出了更复杂的社会存在。总体来看,侠义虽然会突出个体的光辉形象,但整个江湖的生存形态还是基于集体主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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